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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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莱昂笑了笑:“留下我?就像是留下了一部电影遗作那样吗?也不是死的毫无价值?”

”抱歉,这样说对你可能有些残忍。”谷以宁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说:“你当然不是什么物品东西,你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人,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和价值。像一部电影也不是坏比喻,有多少人能活成一部电影那样精彩呢?”

莱昂认真地听完,良久后,他的下一个问题是:“谷老师,你对自己也是这样积极吗?”

谷以宁过了一会儿才听清这句话,他停下车却没开门,看着外面“第三人民医院”几个烫金大字,在早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他笑了笑,说:“当然,虽然我的人生没有那么戏剧性,但道理都是一样的,过去的人和事我不会强迫自己忘记,但是会尽力让他们对自己产生好的影响。是吧?人还是要这样活着,对吧?”

他嘴角挂着一点笑容,说完看向莱昂,对方似乎愣了下,也许并没有很快地接受这一番鼓励,但还是笑起来,说“对。”

“好了,先不想过去的事了。”谷以宁打开车门迈下去,说:“现在想想,马上要拆了这个夹板,行动自如后你最想做什么?”

莱昂与他隔着车身对望,说:“如果我说想拥抱你,可以吗?”

谷以宁眨了眨眼,他没办法再做个吝啬的人,他绕过车身,张开手,像个长辈对学生那样的姿态抱住了莱昂,拍着他的后背,“现在就可以。”

莱昂动作很轻地回抱他。

年轻人的伤总是恢复迅速。莱昂右手的禁锢很快拆下来,他比医生还清楚复健和用药流程,很快就结束了问诊。

他看上去是真的一刻都不想久留,从骨科出来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,谷以宁口袋里手机响了,备注是“干妈”,奚重言的母亲刘春岑。

这个电话不能不接,谷以宁落下半步没跟上,叫了莱昂一声,对电话那头说:“干妈,您回国了?”

刘春岑前年经人介绍,认识了一位同样丧偶的泰国华裔,两人去年领证,冬天便去了普吉岛过年。

“对呀以宁,我和你黄叔叔上周刚回来,想问问你有没有空,来家里吃顿饭。”

“好啊。”谷以宁抬头看见莱昂停下来,皱着眉静静站在走廊一侧,他答应的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,“但今天不太行,下周可以吗?”

“周末也这么忙呀?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,没时间来也没关系,下周你哪天在学校,我还给你包荠菜馅饺子送过去?”

“好。”对于刘春岑的关心,谷以宁一向笑着接受,再十倍回报,他在这个城市没什么亲人,自己的亲人也很少用这种方式关心他。

刘春岑嘱咐了几句,又问:“对了以宁,家里门上的春联和福字是你贴的吗?”

“嗯?”谷以宁是在她出国期间去看过两次,主要是检查检查门锁和水管之类的,他如实说没有。

“那真是奇怪了,我问邻居都说不是他们贴的,我还以为是你。”

谷以宁没多想,说可能是物业贴的,或者哪些房屋托管中介贴错了。

“可能吧,这字还挺好看,我就留着了。”刘春岑笑说。

挂了电话,莱昂还站在原处等着谷以宁。

“你是不是还有事?”他问。

谷以宁没说什么,年轻人自尊心都很重,揭开伤疤后大概都喜欢逞强。他也不想让莱昂觉得自己是在格外关照他,只是说:“怎么?你还管起我了?”

莱昂笑了笑,继续往医院外面走,看上去兴致不高,却还是解释说:“我就是想问,你什么时候有时间,能不能再带我去一次分校的影像资料馆?”

谷以宁有点意外,仍配合说今天就有空,开车又带着莱昂穿过半个城去分校,路上才问他为什么忽然想去。

莱昂把车窗打开了一点,初春尚冷又干燥的空气吹进车厢内,他说:“我想到《第一维》有些新的思路,想找找参考和你探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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